西藏之行

【背景：2011年暑假，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了西藏。打着支教的旗号，实际上呆得时间并不多。如今是2016年了，看着当时这些心情记录，才想起我还和友人有一个徒步墨脱之约。西藏肯定是要再去的。只是再去的我的心境，与年少时的这次初遇，想来必是大不同了。】

这是一个长长的关于西藏的故事。故事开始于很久很久以前，结束于不久不久之后。

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去西藏的呢。布达拉宫，雪域高原。那片净土。灵魂的归宿，内心的宁静与安然。 可能开始于初中。听说那是一个很干净很干净的地方，俗世难以触摸的圣洁。高三的时候我跟杨说，想去西藏，我说，它是以一种高不可攀的姿态，造就了远离尘世的神圣。正是因为它的高作了它的庇护，才使得它难以被玷污。说到底，它的高不过是作了它的保护。倘使没有这份高远，灵魂也便湮没在这尘世间。 杨说，嗯。我说大学期间一定要去一趟西藏。然后现在，I’m here. 发现相信灵魂的孩子都期望在西藏走一趟。朝拜者，寻觅内心的信仰与归宿。 从未想到第一次进藏竟是来支教。分析内心如下：想要去西藏，想要支教，嘿，Z在组队是去西藏支教啊，二合一，很棒呢。所以加入了。 但内心一直有两种声音在吵闹。几天来还是觉得，这里应该是一个人来的。就像给团团的短信说的，西藏真的该一个人来，这种形式是属于灵魂的、是为了献给灵魂的。周围有人就会迫使你不自觉地变回社会的人，举手投足仍然摆脱不了俗世的羁绊，难以接触真实的内在。

以上也许就是部分的动因。接下来将琐碎地叙述这些天。有些事情是不能忘记的。我的记性太烂太烂，所以需要它们来辅助记忆。

仍然认为写字是私密的事情。在这里写的是真实的感情，回归自我的，不说谎的。面对自己不需要这些伪装，让自己坦然面对。

之前的之前日期已然不明了。某年某月某日代替之。 2011年，19周岁。6月份的时候从同班同学Z那里听说了她的组队。学校的暑期社会实践。本想找份零工做一个月，赚到去西安的钱以及完成暑期社会实践的任务。一向厌恶形式，只是期待有所收获，学校的规范是另一码事，从来与我无关。 去西藏支教？那你们现在有什么准备了么。体育课同样都是武术，所以得以同路行走。现在想来，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叙。她说，联系了几个藏族的同学。哇，这样好。知晓这样一来便是有戏。兴奋地加入，完全不管不顾。需要我吗，我能做什么呢。向来自负的自己，心想教书没有偏科、宣传稿之类的自己文笔不错自是应付得来、相机拍摄技术不错、会声会影之类的视频剪辑我捣鼓捣鼓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自负的性格一直与自卑同行，试图摧毁我。每每陷入绝望之中不过是发现了对自身期望与自身无能的强烈反差，都可以归于自卑。自卑自身力量的弱小、命运的强悍，以及二者对比产生的荒谬反差。这自卑从骨子里来，是神秘的已设定的固有悲凉。我终究不能自由如鸟，鸟也不自由，自由本身也不自由。

于是便有了第一次会面。有很多人由于身体或其它方面的原因陆续退出，在联系好学校写好大部分活动策划之后人员才确定下来。Z，G大总管，悦儿，X子，格桑云丹，罗布次仁，扎西桑珠，贡觉旦增，鹏飞，郭，还有我。十一个人的队伍。可能会是一生的朋友。

跑过很多次辅导员办公室。很多次开会。很多次陷入绝望。很多次很多次犯错误。 写过活动策划应急方案、招生方案，修改过实践背景，改过文具店以及苏宁电器赞助策划书，联系过小学捣鼓协议书。找辅导员询问如何获得发挥空间，借场地。找校团委老师延长场地借用时间，借用桌子小红帽这些物资。和G大总管一起画海报，打方格子写黑体字。在樱花广场搞募捐，历经风吹日晒雨淋，感谢南京多变而诡异的天气。发传单，买胶带买笔买本子买画笔买海报。跟很多的路人讲述我们要做的事情，但并不抱有期望，诸如“大家都来捐钱啊越多越好”之类。只是在做而已，不知晓内在动因。

紧张的期末复习考试阶段。后悔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堆积在最后企图背水一战。也的确从忙碌的安排中切身体会到了时间安排恰当的重要性。功夫用在平日。我是怎么了。 那几天的确是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念头，从未那样期盼在自习室好好看书，而不是东跑西跑没有时间做必须要做的事情。

樱花广场的募捐，五百块左右。当第一份三块钱被一个女生投进募捐箱内的时候，我的确是受到了些触动。本不抱期望的，但真的有人相信我们支持我们。这种内心的感动。 樱花广场募捐结束后，五百块钱，两大包衣物，一大箱文具和本子，一堆一堆的书。我们的小小战绩。衣服是干了湿湿了干。很累很想回去冲澡很想看即将要考的西加加。但还是做完了。看，我们做到了。 未出面的队长请我们吃冰欺凌赔罪。全体成员的小气愤不过是因为缺少了一种精神领导而已。队长，我们需要你。

樱花广场用的桌子，男生很辛苦地搬运。虽然之前跟前一天做毕业晚会的负责人说明了借桌子的情况，但也只是省去了搬下楼的力气。我明白那桌子的重量。很多时候真的很恨自己是个女生。

一堆孩子们用不上的书被变卖，是有少的可怜的四十来块钱。冒着雨去的，队友。 剩下的物资各自搬回，等候出发时的装点打包。

本安排的本部募捐夭折。考试周，学生少，认识的人少。种种理由，毙掉。本该遗憾，可那时的我却觉得庆幸，可以多半天的时间复习。狭隘。自我谴责一下。

但一直觉得没有必要募捐。觉得支教是件很私人的事情。一个人背上行李包，踏上旅程直奔目的地而去。什么宣传啊募捐啊作秀啊，真是唯恐天下人不知。这不是我的风格。不是我推崇的。甚至可以说是我不屑的。 所以也的确是在这些方面没有尽心尽力。也有了后来对宣传稿的排斥心理，以及性格缺陷导致的团队意识薄弱的结果。

之后在C小区整了两天的募捐。没有尽全力。一个老奶奶给我们捐了很多的衣物书籍光盘，还要捐钱。我们都说不用了她说你们不是说需要么然后硬是塞进去了五张粉红钞票。我们自是明白她这样的年纪钱得来之不易。物资已然令人感动。五百块是太重的心意。她相信我们。被信任，被期待，被支持。真的被感动了。也许就是在这一瞬，发现了募捐活动的意义。它让我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但很害怕他们被骗。如果我们是打着支教的旗号卷了一笔钱之后挥霍呢。这种念头让我警觉。害怕好人被欺骗，恨骗取同情心的人。警觉我们募捐到的这笔钱花在它值得花费的地方，刀刃上。

C小区的募捐在高数考试前夕。这么紧张的状况下我们只得在小区呆很少的时间。藏族孩子们很辛苦地填补我们的空缺。 把大包大包的物资搬回东区29栋，很累，很开心。

小区募捐到了2000块。不小的数目。插曲一只，我跟一个叔叔说了我们做的事情后他给了我们四五十块，离募捐箱很远我只得先右手接过。后来他听我们说是去西藏支教的就又塞给了我一百块，说够了吧够了吧。我心里觉得怪怪的。可能是因为募捐来的钱经过我手，心里觉得不洁净。 小区里的人很有爱心。小区里的人很有钱。有时候我不得不相信一般来说有钱人的素质较高些。忽略掉这句话。他们只是比穷人更有能力献爱心而已。而且这些在我们看来的是爱心在他们看来未必如此。忽略掉这句话。我又心理阴暗了。

所以，经过烦人的改策划书、辛苦的募捐之后，考试完毕，7月4日晚，踏上进藏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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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6 19:00 西藏拉萨

2011.7.11 23:27 西藏日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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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4日05:54PM 突然不想去了,害怕会抱憾而归.团队里还有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觉得有可能会吵起来.宣传员的工作写稿子不知道会不会得到认同,害怕被毙掉.未知的二十天,真的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意义.也许高原反应还会让我身心俱疲.好想躺下来睡一觉,然后明天到家. 7月4日06:48PM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带给孩子们什么.我没有改变别人命运的能力,也没有改变别人的意愿.总觉得进入别人的生活是种干涉.不敢承担这份后果. 7月5日10:01AM 7月4日¬—晚七点四十,六人及物资顺利翻越学校围栏.八点二十,抵达火车站.站外等待,队员去买了麦当劳肯德基做大家的晚饭.十点半,火车发动.晚上我和格桑靠在一起,把他的笔记本摊在腿上看印度电影未知死亡,我哭得稀里哗啦.7月5日—小睡一觉,发现格桑和队长守夜整晚,格桑坐在地上,我躺占着两个人的座位,他说你睡.清晨四点四十,路过你的郑州.上午路过一片向日葵田,还有很美的山,有小瀑布,就在铁轨边不远.现在格桑睡了,偷拍了他睡姿,因为他也不喜欢照相总是躲镜头,这下睡着了不知道了吧哈哈.格桑人太好了,很喜欢他.快到西安了.还有三十六小时. 7月5日07:30PM 7月5日晚七点半,海拔2000米.一二级阶梯分界线,即将上高原.已到青海省内. 7月6日06:50AM 7月6日–零点过后,路过青海湖,之后”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可惜我睡着了而且是深夜看不清是否它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早晨到达格尔木,满目黄土山不见绿色,也许这就叫戈壁空空.快到昆仑山了,翻过它就是青藏高原.同车人说今天的天气也许会看到雪山.觉得初中地理学得好真是美事一件. 7月6日06:54AM 昨天的时候路过天水,很美的地方,绿色,山,云雾缭绕,与现在太不同.三级阶梯,地理环境的水平分异规律,得以亲见.太帅了. 7月6日07:46AM 海拔4260米,已见雪山和明净天空. 7月6日02:10PM 十点到可可西里,十二点进藏,十三点抵唐古拉山脉.路上见到藏羚羊一只和牦牛几群.从可可西里开始就没有信号,现在在安多才有,海拔4702米. 7月6日03:05PM 刚有信号速度回你嘿嘿嘿,刚才的刚才路过漂亮至极的措那湖.下次咱们一起来西藏好风景和你一起看一个人看着实在空虚寂寞冷啊:) 7月6日08:06PM 出站,激动得心跳加速,害我以为完蛋了高原反应.现在一切都好,安心 7月7日02:35PM 7月7日,拉萨晴天,蓝天白云.扎西说这算是阴天,晴天没有云彩.期待看到万里无云.昨晚从十一点到今晨三点,我队长格桑在一个屋子玩得很happy,他教我玩cs哈哈.我们住的康卓旅店后面就是八角街,不远处就是大昭寺.你的小礼物也许在今天诞生,我们要去八角街了,可以买到很多特色小东西和纪念品.这几天一直有点心律不齐走路有点轻飘可能是高原反应心脏感觉怪怪的.刚喝了甜茶,配方是奶粉白糖和砖茶,味道很棒.旅店有无线网,今晚可能就给你传照片.嘿嘿.在烟台看看海吧,你一直等待着的. 7月7日04:14PM 嗯嗯,我在布达拉宫脚底,大家都让我调成静音模式因为我一直在”哇”.现在我们在宗角禄康,意思是山后公园,这里也很美.一路上摸着转金桶来的,为世界祈福.这里不是海边,这里的空气也很好哦.明年暑假一起来吧. 7月7日06:31PM 刚才用队友的发了条彩信,快看.我挑的一颗绿松石,我觉得挺好的,可是队友说很丑…你看吧…(很好很泼墨很非主流) 7月7日08:25PM 吃的藏式晚餐,咖喱饭,牦牛肉炖得很烂,味道很好.喝了酥油茶,配方是酥油和砖茶,我们戏称为咸牛奶.素有是牛奶提炼的.今天下午逛得很累,因为审美观被鄙视心情很低落.八角街太多东西类同而廉价,只挑了特色的几个小玩意儿,还有珠宝店的绿松石.因为时差的关系这里还是白天.提前说晚安.唉,全世界还是你明白我啊那块石头我看好了它的墨绿和古风. 7月7日10:38PM 写不出东西.怎么办.长期以来文字都是属于私密的,要写宣传稿简讯新闻稿,胡乱敲打一个小时什么都没写好.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7月7日10:47PM 宣传稿,简讯,新闻稿.没有多少想说的话.还是倾向于营造私密空间.这种性格真要命觉得自己真无能什么都做不了.累赘一样.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我已经没有信心了,有点想脱离团队然后独行.知道这样太自私可我实在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我没有团队意识总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这种糟糕的性格真要命. 7月8日09:15PM 开始心疼这个藏族的孩子.也许不久后我就会爱上他.也许我会因为他变回双性恋.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几个这么好的人了.他叫格桑,最近一直提到的. 7月8日09:19PM 7月8日,零点过后我格桑队长又在一个屋子,我和队长挤一张床格桑另一张这孩子只穿小裤裤一条哈哈.他俩闹腾到四点,终于睡了.队长七点半起了没能把两头叫醒所以我和格桑睡到十一点囧.睡得很放心,这就是朋友了吧.今天中午吃的尼泊尔餐,咖啡牛肉饭,不太习惯但味道还不错.下午布达拉宫.有震撼感,但游人实在太多,多少抹杀了感觉.西藏真的该一个人来,是属于灵魂的.周围有人就会被迫变回社会的人,难以接触真实的内在.

（以上是给团团断断续续敲打的短信。这是她整理的，9号凌晨传给了我。8号晚上我也一样整理了。的确的确是同样的人。最最的默契。 接下来是7月9日之后的。把这几天的所有小事情都记录下来。给今后的自己看。）

7月9日 茜子发烧住院，队长、格桑、陶老师（队员G大总管之母的朋友）送她去医院后，陶老师回来、队长在医院睡了一觉、格桑又是一夜未眠。今日继续休整。觉得我们现在是赤裸裸的休假。窝在旅店一天，和大二学长郭反动了一上午，谈政治问题，主要是他在讲，我被洗脑了想去考证他讲的话。但真的发现了问题，身在此地第一手资料，这个政权真的不敢恭维。想写篇文专门讲它但绝对会被和谐。九十周年，六十周年，布达拉宫上飘着和谐的五星红旗，布达拉宫前是和平解放纪念碑。昨天晚归时藏族的孩子们走在我们后面然后很久没跟上来，后来知道是被查身份证。布达拉宫的白宫不开放是因为里面被gcd毁坏，子弹穿透太多文物，开放红宫以粉饰太平。野蛮的侵占，野蛮到甚至想要侵犯信仰。商店门前挂红旗等于手握良民证。到处都是武装士兵。等等等等。我们在反对藏独的时候真的得想为什么它想独立，真的得反思我们对他们的态度。印度尼泊尔美国欧洲都有藏族人，他们自由得多，至少没有政权干涉。我们的民主自由在哪儿。这真不是个自由的国度。 2011.7.9 23：37

7月10日 很逗的一面哦，队长和格桑，我和郭，茜子和罗布，分坐三桌，其余人已回屋入眠。三桌分别在做：看日本电影，聊政治三个多小时，看山楂树之恋。郭大二，但他的睿智与年长一岁无关。的确受益，借他的引导把之前零散的想法拎起来了些，当然无法与他已成体系的价值观相比。还有啊，格桑搂着队长Z看电影这一幕让我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是吃谁的醋，是想抱Z呢还是想抱格桑呢，哈哈哈。对了我要讲航概，飞行。 2011.7.10 03:19

7月11日 第一次早晨七点半起床，美好的一天从早饭开始，烤面包煎蛋果酱黄油咖啡牛奶白砂糖芒果汁刀叉勺，纯西式。奔赴车站，大巴去往日喀则。太阳云彩流转，山间光影变幻。蓝天白云，油菜花田。很长一段路上沿悬崖而进，脚下便是翻腾的雅鲁藏布江。惊险而美。草原荒漠，有驾越野车奔跑的冲动。起伏的山峦，藏族民居，彩色经幡飘。进入日喀则，珠峰故乡。入住格桑家，叔叔阿姨好好的人，丰盛的下午餐，亲眼见酥油茶制作过程。小区内四处可见凹面镜聚光烧水，太阳能的利用，以前只见过图片。格桑家很漂亮，藏香，佛堂。突然就想在西藏定居。格桑说他家156万，什么时候才能赚到这么些呢，小惆怅。不想未来不想未来，活在当下。继续备课，想把我最大的梦想传递给他们，飞行。试讲三遍，脱稿。 2011.7.12 10:20

7月10日，我们是4号晚上出发的，现在却仍在拉萨明天11号才去日喀则。又听队长他们的意思是21号就回。昨晚好不容易被郭说通明白讲课不算干涉别人的生活。但想起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真让我觉得难受。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看风景犯神经也什么都没做。此行的意义何在。不该来，不该以这种形式来。 2011.7.12 10:21

7月13日，中午失败的课，难过，跑到学校外面旁边的空地，给你发短信。没想到两个孩子跑出来用藏语对我喊了句什么，然后格桑把我叫回去吃饭。回学校后一向损我的郭竟也说起了安慰的话。总之感动了。下午课间的时候带着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很开心。对了忘记说，昨天陶老师领着三年级的孩子们做风筝然后在草坪上放飞，高高低低的风筝，奔跑，追风筝的人，大叫大笑拍手。今天下午跟着格桑把藏语里相当于字母表的东西发了一遍音，听他们用藏语巴拉巴拉地讲课觉得特神奇，同样是十九岁他们就熟练掌握了两种语言，并且因为他们母语发音远多于汉语而且从小学就接受双语教育所以他们学习其它语言远比我们容易得多。我都要崇拜藏族队友了，各种多才。另，附词句两枚：藏语里的太阳叫尼玛，我们队里现在创了个说法，“不要做尼玛”，是对电灯泡说的，因为太阳比电灯泡还亮哈哈；郭赢得绰号“芙妹”，关门放小郭，哦也，因为他做事很强的原因吧不得不称赞其处世智慧。 2011.7.13 23：15

7月14日，孩子们考试，竟是露天。团队几个人去市里买东西，剩下的我们七个收拾了一下去学校周围郊游。油菜花田，草原荒漠景观，雅鲁藏布江支流，河滩。行走，带着相机和食物，酥油茶和藏式油条。岸边走，湿润的柔软泥土。打水漂，后来玩起了沙子。白玛为主工程师，七人一起玩沙子，城堡一座完成，里面有我的功绩，是一坨大便城堡，有图有真相，回头给你看哦也。后来我们演奥特曼打小怪兽，以它为背景，一举毁了它，有视频哦也。 2011.7.14 23:23

7月15日，带着孩子们放风筝。第三节课，我给三年级的孩子们看飞屋环行记时孩子们很兴奋。晚上团队开会，来西藏以来第一次全体会议，我们团队真的有很多问题，可能是女生太多的原因。我个混蛋，又是添乱。好多事情都被我搞砸了。郭损我的都说的对。明天调研。晚安。 2011.7.15 23:40

7月16日，上午做调研，回来后，郭给一年级的孩子们看dota，鹏飞给二年级的孩子看越狱兔。能想象么。刚才一个孩子哭了，我完全没办法，原以为语言不通没关系以为自己可以与孩子们心相通，但我的确什么都做不了。好难过啊。 2011.7.16 11:43

7月16日，喝了青稞酒，比啤酒好喝很多，酸甜。旦增说刚酿好的青稞酒比果汁还甜。今天孩子们就走了，我们少的可怜的支教时间就要这样过去了。今天帮忙各讲了半节课的音乐和美术，回到幼儿园的感觉。很多孩子只记住了他们的脸，交流困难所以名字都不知道。不明白此行的意义。累赘一个。 2011.7.16 17:56

昨天下午回到日喀则郊区，路上进了一个寺庙，西藏寺庙真的很多。一路上想着这少得可怜的几天，颇遗憾的。晚上格桑家请我们的客，在一家很有藏族风情的名为吾尔朵厨房的店里吃的，特色的牦牛肉奶渣酸奶甜茶人参果，还有其它常见的一些菜。店的二楼是私家博物馆，不大的展厅，各种特色的文物。店的一楼墙壁是用牛粪装饰的，牛粪是晒干的一坨一坨贴在墙上，很干净。格桑一家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都不知如何感谢。饭后洗了一个周来的第一次澡，舒畅。7月17日，跟着格桑他们去朝佛，现在是藏族的一个节日，扎西他们那里叫“跳神节”。去的扎什伦布寺，据说有三个布达拉宫大小，有世界上最大的弥勒佛。今天发现原来那个转的桶是叫转经筒，之前听错了以为是转金桶。朝佛时感受到了虔诚与宁静。未完待续。 2011.7.17 23:58

7月17日，朝佛完毕归来，下午格桑带我们去了一个类似乡村度假村的地方，藏语里叫林卡，意思是郊游的地方。很多的帐篷，帐篷里桌椅饮品齐全，喝酒。一下午八个人干掉8听拉萨啤酒8听青稞酒4听可乐14瓶茉莉清茶。虽然平时不怎么喝酒但今天还是喝了很多，因为把他们当朋友，很喜欢他们。白玛笑谈今天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厕所度过的，诚如是。回格桑家的路上唱着歌，很开心。就要离开日喀则了，我们的支教除了分发物资与讲了几节课实在是水得很，做的实在太少。还是觉得支教是应该一个人，做一年甚至更长时间。但西藏是可以喝朋友一起的来。此行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这些可爱的人。藏族的这几个朋友，值得我好好珍惜。此行的意义，现在看来，是友谊与信仰。我们一直没有信仰，该开始弥补这个空缺了。晚安。 2011.7.18 00:16

昨天有意思的事情一件：我们八个人，四男四女，也是四藏四汉，为了省汉族的我们的门票钱（藏族的当然不需要门票啦），格桑让我和茜子跟着扎西、白玛和旦增进去，然后他带着Z和悦儿去买票。我和茜子夹在他们仨中间，成功扮演藏族孩子蒙混过关。哈哈。据悦儿后来说，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是盯着我们进去的，相对藏族人来说我们还是白了点。不过比曾杨和悦儿我和茜子可是黑得多。现在我都黑红黑红的了，黑得能吓你一跳，哈哈。 2011.7.18 09:02

7月18日，上午离开格桑家，乘上大巴离开日喀则去往拉萨。一路颠簸，因前方泥石流阻挡道路滞留六个小时。最后看到了路况现场，感慨自然的力量。晚上九点半到达拉萨，又见布达拉宫夜景。时间又是这样一晃而过。路上大家都虚脱了，晕车吐的胃疼的，我还好但也折腾累了。拉萨晚上十二点戒严。找了三家才好不容易找到旅馆，一晚上一个人二十块，当然环境也就是二十块的标准。我要倒下了，呼，晚安。 2011.7.18 23:59

在一家小店吃早餐，店里的电视在播西藏卫视转播的中央台，报道布达拉宫广场上庆祝和平解放六十周年。西藏之行后我们都将成为愤青。 2011.7.19 10:05

7月20日，上午队长去买票，原来票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难买，之前队友找的人都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没有去做。所以还是靠自己有效率。习某来大昭寺所以又被戒严。上午和茜子在楼上餐厅吃饭聊天，下午和郭一起看电影，《海扁王》《坏中尉》《低俗小说》，晚上三人一起德克士，然后六人一起在超市买食物和特产。和郭俩人一起回来的，闲聊，可能是要分别了所以并不恨他了。犯贱心理学，咳咳。明天中午的火车，到兰州后买票，终于不必滞留了。晚安啦。 2011.7.20 23:58